童年忆事
落雨大,水浸街,
阿哥担柴上街卖,阿嫂出街着花鞋。
花鞋花袜花腰带,珍珠蝴蝶两边排。
…… ……
听着这首熟谙的儿歌,不禁想起少小时欢乐事与悲哀事……
自小就在这在南国繁嚣的都市里长大,对这个大都市里的一点一滴,一光一色,一山一水既感到熟悉又感到无耐。特别是在混杂在西关这个故居,更给自己抹上不知叫什么气味的城市乡土气息。
不知生理上的什么原因,四岁前的记忆已黯然无存,只留下娃娃时的照片以作追忆。记得有一张一岁时的照片,妈妈搀扶着我,站在珠江大桥旁,望着照相机愣笑。童年时,经常和表哥和表弟披着床单学舞狮子。
童年的记忆是美好的,幼儿园与伙伴们互相嬉戏,亲密无间,记得有一个姓张的老师阿姨,对我特别关心,有什么好吃的总是留给我吃。但童年的过去又是残酷的,三次脑部损伤使我留下现在的后遗症--理解力差。记得最严重的一次,妈妈抱着我穿街过巷,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肯收留医院,那般景象,毕生难忘。妈妈说,在我之前,曾有个哥哥,但已病死了。后来才有了我,又由晚年得子,所以病痛比一般孩子要多。
后来进了小学,学习成绩也蛮好,老师们也特别喜欢我,一年级的吴老师,二三年级的陈老师,四年级的冯老师,五六年级的黄老师,他们无不对我的成长倾注了大量心血。特别是教我图画的黄老师,是我最值得敬仰的一位师长,自小喜欢绘画,被黄老师看成是最得意的门徒,几乎毫不保留地把她的技艺都传授给我,使我授益非浅。那时候正值文化大革命刚刚胜利,她带领我们一二年级的爱好美术的小同学,到文化公园看粉碎“四人帮”的漫画展览,她教育我们,“我们这一代经历过抗日战争和文化大革命的浩劫,现在粉碎了日本鬼子和“四人帮”,使祖国重新获得新生,您们是祖国的未年,一定要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,美术和音乐等艺术是阶级斗争的有力武器之一,漫画更是最重要的一种表现形式,如果您们将来想成为美术家,一定要打好美术基础,勤学苦练,有所为而有所不为”,她的这翻话,使我们记忆犹新。她多次到叫我晚上到她家学习绘画,特别是素描。后来上高年级的时候,学习较忙,却渐渐减少了绘画的时间,当时曾抱怨过,但她却始终没有怪责我,而且还勉励我首先搞好文化课。
另一位黄老师却是一位书法家,也是我读五、六年级的班主任,他对我们要求很严,要求每教一篇课文,都必须抄写一至二篇,记得那时候是读小学最辛苦的二年,经常抄书抄到十点以后,很多同学都抱怨,家长也抱怨,课文虽然没有中学的那么长,但要一个一个字地抄,而且要抄足两年,单抄书也抄了一半以上的业余时间,因此做其它功课自然受到影响。记得我五年级抄第一课书时是只有七十分,后来每一课每一课,每一分每一分地渐渐升高,六年级达到九十八分,是全班进步得最快的。他还在全班说,我钢笔书法能比得上大学生。至于是不是,只有书法家才能评测了。后来我把唐诗三百首(用正楷)抄写了一遍,用了两个月时间,我终于明白到“梅花香自苦寒来”的道理,无疑,他也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老师之一。
还记得在小学时寄居的谢阿婆,读一二年级时,由于爸妈常不在家,于是把我寄居在隔几条街的她家里,她对我非常好,经常给我好吃的,她的孙女挺趣稚,经常逗她玩耍。
最令我难以忘怀的是一九八四年,那时候候妈妈不幸因事故而手和脚都骨折,住院其间我被安排在叔叔家住,妈妈出院后却轮到我不幸踝关节扭伤,更是给我们这个小家庭蒙上了一层阴影,那时我被同学背着上学,妈妈为了不连累我学习,带着伤痛煮饭给我吃。
虽然已过二十年,但当我在闲时重拾旧事,也不时使我欢乐,使我微笑。
(原作于2000年6月, 2005年2月第一次整理,待续…… )